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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高】俘虏

袁高刑讯文学

核战废土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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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含有过激内容,请接受度不高的朋友和未成年读者有选择地阅读。全文指路wb:FLCL200806或红白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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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屏住呼吸,身体在短暂的下坠之后落进一片冰凉。

水沿着口鼻涌入身体,颠倒的体位使它们在耳道和鼻腔长驱直入。高城水性很好,可那不意味着他的肺异于常人,长时间的憋气使控制呼吸的肌肉刺痛难熬。

水一直淹没到胸口才停下,胸部和上呼吸道的痛苦随之蔓延到全身,使骨盆和尾椎骨附近泛起一阵虚幻的瘙痒。

光裸的躯体翻腾出越来越大的水花,捆着脚踝的绳索卡在窒息的边缘把人拉起,连带着受刑者也一并脱离苦海。

高城张嘴咳个不停,他被倒吊着,身子底下是一桶冰水,容他喘息的时间很短暂,施加在肉体上的痛苦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颠倒的视野混乱而飘忽,有人伸手按住高城的头顶强迫他向上看。

“还不肯说?”

“凉快,再来!”

高城隐约意识到这就是结局,旧世界在蘑菇云里灰飞烟灭,自己不过是个鬼魂,这次总算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倒也没那么痛苦,该尽的责也尽到了,一个小小的营长在核战争里又有什么作为?在这些年为生存而战的日子里,高城都快忘记那些军绿色的青春年少。

“什么年月了?玩什么命啊?到我们这边来,人多力量大。”

“你们是哪边啊?强盗?土匪?人渣?还是败类?”

“听听,人家是解放军呢,接着整。”

劫掠者首领没有动手,正靠在墙角把高城的旧体能服往身上套,如今连衣服都紧俏。

这伙劫掠者想要的是幸存者营地的位置,有很多没战斗力的妇孺生活在那里,高城如果开口,等着那些人的将是灭顶之灾。

随着绳索骤然松脱,冰水再次淹没了高城。熟悉的痛苦慢慢上涌,高城很快又扑腾起来,奈何被紧缚在后背的双臂什么都办不成。

有那么一些瞬间,高城很想就这样自暴自弃。该一个军人守护的东西都没了,在这个行将崩坏的末日里,与疯狂抗争下去还有意义吗?

孬种!这就受不了了?你也算七连的兵?

军队都没了,还说七连干什么呢?

别忘了你在军旗面前发过的誓。

又是一轮熬过去,呼吸道在空气和水的交替占领下不堪重负。高城没有回答问题,这一次他没被沉进水里,反而放了下来。

“这是个硬骨头,换个办法。”

水桶被移开,长时间头朝下的姿势让高城血液上涌意识混乱。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

水顺着发梢滴滴答答落下,高城半个身子都湿透了,身上仅剩的一条短裤也被水淋湿,正紧贴在他大腿上。

手被捆着,双腿也没法动,反抗纯粹是无稽之谈。劫掠者把宽长的刑凳抬到灯光底下,高城一时间还以为他们要使老虎凳。

这让高城想起那些老电影里反动派严刑逼供革命烈士的镜头,小时候看到那种片段,高城总会想象那个不屈的人是自己。

军人家庭长大的孩子普遍很有英雄情节,而牺牲是英雄这个命题里绕不开的部分,只不过年幼时人们容易忽略牺牲背后的重量。

就比如眼下。无论内心如何坚定,被面朝上捆在刑凳上时高城依然感到恐惧。秩序和道德已然崩塌的如今,他见过太多虐杀和私刑,自己到现在还没缺胳膊少腿,多少有些令人意外。

除了食物和饮水,青壮劳动力也是非常宝贵的资源,显然,劫掠者很有信心能让高城屈服。

“别撑了,有意思吗?没人给你发一等功。”

“哈哈。”

“笑啥?”

“我笑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还一等功,你以为那很廉价?知道什么叫荣誉吗你?”

高城不想多说,跟这种人说话他都嫌掉价。不过首领也没打算让他多说,这番挑衅无疑让他很生气,而高城很快便付出代价。

几张吸水纸盖到高城脸上,到这时他才明白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水刑的一种分支,水流对着面部持续浇下,紧贴面部的吸水纸会成为最可怕的噩梦,受刑者越呼吸就越痛苦。

有吸水纸还有大量水源,这伙劫掠者显然是个大势力。往后的分析被水冲散了,无尽的痛苦迫使他奋力挣扎,但最终只能让肌肉在绳索下无助地紧绷。

苦不堪言,而且望不到尽头。倒水的人显然精通此道,恰到好处地控制着流速,高城肌肉结实的四肢很快便抽动起来。

“改主意了吗?要说了就点点头。”

甚至连咒骂的权力都被剥夺,房间里只剩下水声和高城晃动刑凳的声音,夹杂着呛水和呼吸短促的痛苦叫声。

首领在酷刑的间隙摸弄高城的胸腹,灵活的手指近似亵玩。慢性窒息的绝望里高城反而更敏感了,泛着水光的筋肉颤动着…

…………………

“好身板,可惜了。”

水流突然暂停,高城猛地喷了一大口水,吸水纸依然裹着他的脸,渴求的氧气只能通过大口喘息来获取。

“再给你十秒考虑,不说就再来五分钟。”

高城说不出话,水是生命之源,可他从没想过水也能是如此可怕的刑具,短短五分钟就能让他生出想死的念头来。

十秒钟太短暂,五分钟太漫长。高城已经不年轻了,酷刑之下肉体飞快地屈服,只剩下意志还在硬挺。

肉体屈服的标志有很多。比如颤抖的身体、拒绝招供时软弱的声线、还有…

……………………

相比而言意志力就显得空泛。人往往需要具体的精神力量来支撑自己,那些高城以为早已失去的东西,眼下却一件一件想了起来。

誓言、红旗、家国、使命、信仰。都没了,可我还在。

时间流逝,灯光下颤抖着一次次绷紧身体的汉子渐渐不再出声。疼痛压倒他,逼迫他继续向内探寻力量。

树叶、夏天、队列、士兵、战友。牺牲的、失踪的、跟自己同命的。

一张张面孔,有些高城已经记不清了,在走马灯般闪烁的人影里他想起一个人。

核冬天笼罩整个地球以来,这还是高城第一次回忆有关此人的事。不过也说不定,也许在某个无星的夜晚,他已经在自己梦里出现过。

无边的苦海里高城的意识逐渐飘忽,开始从第三者的视角俯瞰自己。

比例极佳的上身随着徒劳的呼吸急促起伏,伸展的肌肉被头部飞溅的水浸湿,仿佛冰雪融化后光洁的山岩。下肢还没被沾湿,绳索束缚下大腿和双脚因为水刑的痛苦而不断收紧,竭尽全力试图挣脱捆绑。

食物短缺,这几年自己瘦了不少。减掉行政工作积攒的些许脂肪后,军校里那个强健的年轻人仿佛又回来了,带着遍布身体的伤痕。

年轻又健硕,衰老又疲惫。

也罢,一个军人的牺牲不一定壮烈,到头来自己总还算保护了一些人,是个不错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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