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shot ,one k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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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孟】航向黎明号(一)

第一章是开个头,人物还没全登场。大概会有五六章。

当成代餐也可以(大概)

后续会继续在这个合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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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区的小行星带藏着很多秘密。

这远离人类文明的星域有各种孤魂野鬼,从通缉犯、海盗到黑市商人不一而足。联邦政府很难完全控制这些名义上属于自己的星域,光是牢牢掌握一颗颗远地星球就已经要花费天价的军费。

Δ三号是颗气态巨星,孤零零飘在一颗暗淡白矮星身边。这里人迹罕至,除了一些公司的采集船偶尔露面开采矿石和气体就再没有文明的迹象。

然而如果你知道一些门路,就会知道在Δ三号附近的小行星带里藏着整个西南星域最有名的私港禅达。

所谓私港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供各路人马停靠补给的法外之地。除了给私港头子的分红之外,这里不用交各种税款。想干偷盗走私少不了与这样的地方合作。

禅达不大。城市隐藏在一个长度约有上百公里的陨石背面。这里人造重力和气密层一应俱全,军用光学屏障确保了一般探测器无法察觉上万人生活产生的热源信号。旧共和国军用标准,安全可靠。

同样安全可靠的还有旧共和国的军舰,眼下禅达的港口就停着这么一艘庞然大物。它像是一头苍老的座头鲸,只不过灰色的合金装甲下不是脂肪而是林林总总的电磁炮炮口和飞弹发射舱。

看着吓人。其实负责给它补给的码头工人知道这些武器大部分都是损坏的,就是运转良好的那些也是弹药不足。外层的装甲也更换过,原厂的那套早就在曾经的大战里报废了。就和已经瓦解消失的共和国一样,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空架子。

舷号249,云南级战列巡洋舰远征号。

这是它原本的名字。以前刻着舷号和军徽的地方过去的痕迹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性涂鸦。它已经不是军舰了,不过是艘海盗船。

孟烦了眼下就站在和港口接驳的气闸边上,俯视着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土匪窝。远征号巨大的阴影投在港口上,除了它的船员人人都被这份肃杀整得神经兮兮。

流窜于这片星域的海盗和私掠船队中,能够拥有军舰的团伙总是令人生畏的。这一般意味着经验丰富的船员和军方背景。

个屁嘞,孟烦了嗤之以鼻。海盗就是海盗,装什么大尾巴狼?他照例穿着那件褪色的旧军装待在阴影里看手下的小兵把货仓里的战利品成箱成箱搬到港口的买家手里。

那帮家伙完全不成章法,说他们是士兵那是抬举了。每次战舰靠泊都会有一批分到赏金的人不辞而别,但每次离港又有新的成员加入。指不定这次离开的人在禅达的赌场花光了积蓄下次远征号回来时又会屁颠屁颠的来入伙。

一群业余的海盗里有那么几个并不业余的,比如说端着步枪在高处警戒的两个步兵组长。他们来自天府五号,一个遍布雨林的多山星球。本名早就没人记得,船员管他们叫不辣和要麻。这两个人整天待在一起。给人的印象是一对双胞胎,尽管他们长的一点也不像。

“烦啦!别搁那儿猫着,过来!”

孟烦了瞪了冲他喊话的重火力组长迷龙一眼,起身往港口经理那个方向走去。小太爷我可是大副。他很想这样强调一下,但他知道没人在乎。

港口的主事人是个独眼龙,手上揣着订货单紧张兮兮地左看右看。他先是盯着气势汹汹在他面前恶狠狠捏自己指节的迷龙,然后又去看远征号上林立的炮口。最后实在是没处落眼了,他才终于看见人堆里瘸过来的孟烦了。

这倒也不怪人家。孟烦了那豆芽菜一样的身板丢在这堆黑熊一样的士兵中间实在是很不起眼。对这位远征号的大副来说,陌生人看待他永远是先看到一个瘸子,再看见一个军官。

独眼龙有些进退失据。眼前这军官正斜着他的贼眉鼠眼贱兮兮地在自己身上扫视。你还没开口,他就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

“六千罐标准作物种子换堆心燃料稳定剂。一早说好的生意这位老总您这是……有什么意见?”

孟烦了开口问话。语气姿态倒是没有像迷龙那样咄咄逼人,可他左腿上的外骨骼假肢实在是很瘆人。那是受过什么样的伤要配这样一个金属的造物箍在腿上?

“嗨哟这位军爷。你们远征号可是咱们禅达的老熟人了,我一个算账的哪敢有意见?是这么一回事。按例这种子得开罐检查,可你们这个弟兄他不让。这才起了点争执……”

心中有数了。其实孟烦了过来之前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在星际贸易,尤其是黑市交易中,类似种子和牲畜胚胎这样的东西是硬通货。这一点恐怕只有淡水能够与之相比,第二档才轮到武器弹药军用制品之类能够武装自己的东西。

迷龙这个守财奴肯定是打着以次充好,一分钱当两份花的主意。毕竟可不是每次出港劫掠都能有这次的好收成。身后这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可不只是使得一手好机枪,整个远征号的财政收支也都归他管。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不给看?有什么不能看的?您尽管看。”

说完孟烦了小踹了迷龙一脚,换来对方在他屁股上一大踹作为回答。迷龙倒也不恼孟烦了拆他台,自家的大副是个什么调性他还不清楚?肚子里的坏水够撑船的。

“龙爷你准备一下护目镜,咱们也得验货。”

“你又想整那套?那玩意儿折寿。”

“咱们干的折寿活计还少不成?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一出边上的海盗们都哄笑起来,这笑声倒像是阎王爷派出的鬼差在冲着可怜的死鬼狞笑。孟烦了和迷龙没有笑,后者这回倒是真有点生气。

生气归生气,该演的戏还得演。迷龙从他身后的突击车上扯下两个精密的光学器材。两个人提着东西就往港口中央那个铅灰色的集装箱走去,独眼龙拦都拦不住。

“嗳嗳!这可使不得啊。那玩意用探测器不也一样能检测,有必要在这大庭广众的地方开封吗?中微子辐射,多厚的防护都没用啊。”

“放心吧,顶多十秒就能查完。出不了事。”

独眼龙可没想过有人会疯到拿这个说事,可边上其他海盗的表情告诉他这两个人很认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一个有家有业的人何苦跟这群亡命之徒对着干。

退一万步说。其实港口这边也有缺斤少两,到时候真查出来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到这儿独眼龙连忙小跑着追赶那两个人。

“军爷!军爷!您看您这是干什么?这儿全新的传感器要什么型号都有,何苦冒这个风险。要我说咱们意思意思得了,您远征号这么大的客户我完全信得过。”

这话出了口还冒着热气呢孟烦了和迷龙就齐齐一个向后转盯着追在他俩屁股后面的独眼龙。对方的脚步一顿,险些撞到他们身上。

“嗳迷龙,舰长来之前是不是特意叮嘱了要开箱验货?”

“是啊。那货磨磨唧唧老半天了都。”

独眼龙知道有戏,连忙脸上堆笑凑了上来。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要我说不然就算了。查过来查过去,受苦受累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底下跑腿的人?他们倒好,连个面都不露。”

两位穿着旧军装的海盗小头目对视了一眼,确信在对方眼底觅到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要不咱凑合凑合得了?”

“你个瘪犊子玩意看我干啥?你是大副还是我呀?那还不就你一句话的事。”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大家都拿金属的探测器上下戳一戳了事。探测器型号各异。有旧共和国的、联邦政府的、军火商人自己卖的。一个黑市交易现场倒是变得像电子器材展览了。

孟烦了又变回了甩手掌柜。他往那辆快有三年没在外星地表上驰骋过的全地形车上面一躺,伸开自己的胳膊腿享受着遥远的恒星尸体发出的黯淡光芒。

俗话说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丧家之犬的堕落不过是情理之中。可起码还活着,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活下去是一切的道理,有了理人就可以心安理得。

“烦啦,烦啦!”

没眼力劲的又开始喊人。孟烦了抬眼一看是管后勤的蛇屁股,摸了摸怀里为数不多的预算给他扔了一小包货币。

“买好点!”

“冇问题啦。”

厨子走了孟烦了继续偷懒,这回连身子都没躺下去就又被一声呼唤给打断了。大爷的有完没完!小个子大副坐起来看是谁喊他,只见着气闸边上多了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

旧共和国海军的深色大衣有些褪色发白,被这个人当披肩搭在肩头。他的胡茬乱七八糟,看着像是个宿醉的酒鬼。

现任,或者说前任战列巡洋舰远征号舰长龙文章盯着孟烦了不依不饶地继续高声大喊。

“副官,三米之内!”

孟烦了不躺了,骂骂咧咧跳下全地形车冲着自己的长官走去。您一开船的能不能别搁这儿客串海盗头子?孟烦了很想把这句话甩在他脸上,可到了眼巴前又把话咽了回去。他们不是海盗又是什么呢?

“您有什么吩咐?”

“叫迷龙去禅达弄些酒水吃喝回来,今晚给弟兄们开个party。”

“呦,那可巧了。蛇屁股已经去了。”

龙文章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环视了一下四周,确信今天确实没什么其它事情好做。海盗回港就是为了吃喝玩乐,没人检查你航行日志。

“那就盯着这儿,稳定剂就是生命。没它我们都得完蛋。”

这么重要您干嘛不自己盯着?孟烦了心里这么想可他嘴上不会这么说。令行禁止是一记苦药,对自己对他都是。这点默契戳破了就要完蛋。

“交货完了小太爷要告假。”

“晚上你不来?”

“我回家。”

“反应堆熄火就是放假的意思,记得按时回来。”

龙文章摘下头上的舰长帽子给自己扇着风走回战舰黑黢黢的舱门。孟烦了嬉皮笑脸在背后敬了个军礼,转身回他的车顶躺着去。这样就挺好,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

禅达的港口区乱七八糟,各路人马鱼龙混杂。居住区倒是屋舍俨然,阡陌交通。市中心最高的建筑物是私港主人的产业,而孟烦了的家藏在一个长长上坡的半中腰。

这地方是曾经的舰队司令部驻地,现在已经人去楼空归了卸甲的老兵。正经的地下工事早就填平消失,只留下地上做掩护的民居。

孟烦了和迷龙并肩走向这个他们共同的家。街上各个星域的人混居在一处,像是真正的星际大都市那样熙熙攘攘。战争结束了就该好好过日子,哪怕是对失败者来说也一样。

“你去过地球吗?”

孟烦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迷龙正乐乐呵呵往回蹦,就差跳支舞。他被孟烦了这么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问住了。地球这种旅游景点有什么好去?那上面几个世纪以前就不住人了。

“小时候我爹带我去过一回。”

“这回你打算使这招?”

迷龙那表情就像是看见什么好笑的马戏团小丑,就差捧腹大笑了。从他们一路逃窜到这个天高皇帝远的边远星域以来孟烦了家里就一直在演一出好戏,这乐子他看了四年却怎么也看不腻。

晃晃悠悠走着,不多时就到了家门口。这地方倒是有些植被掩映,在一片灰色的城市里颇有几分雅趣。迷龙大大咧咧推门进去,身后跟着畏缩不前的孟烦了。

一马当先冲过来迎接的是个小鬼,他是迷龙的小儿子虎宝儿。和他一起出生的双胞胎妹妹慈宝儿在院里台阶上蹲着看。

迷龙发出一种棕熊看见入侵者的古怪吼声。他一把抄起儿子放到自己肩头上开始满院子乱转,逗得慈宝儿在边上笑作一摊。厨房里的人听到这打雷一样的动静走出门来,除了当中一个黑衣的小伙子都跟着一起笑。

老大雷宝儿赶紧走上去把弟弟从他爹肩头抱了下来,眼睛紧张兮兮望着里屋。可惜迷龙并不会意反而继续怪叫着冲向自己的老婆。

上官戒慈拍着自家男人的后背把他推开,迷龙不依不饶贴着。两个纠缠的狗男女差点把边上一把老骨头的男人给撞倒。

孟烦了自己家的戏还没开演,迷龙进门就先开始表演啦。他倒是见怪不怪,走过去扶着已经快六十的老头子。老人叫郝西川,以前是孟烦了他们舰队医疗船的院长。远征号的人渣们保留了在部队时的习惯,亲切地称呼他为“兽医”。可惜自打他开始有老年痴呆的症状,龙文章就不许他跟着一起出港了。

兽医在孟烦了手臂的帮助下站定。这会儿的他难得脑子清醒,看着孟烦了开始搭话。

“烦啦?”

“嗳。”

“你娃咋靠瘦咧?”

“这不星际航行,旅途劳顿嘛。您就别操这个心了好不好?”

老头子点头,目光一下子散开了。孟烦了知道这是他开始陷进过去的征兆,慢慢地扶着兽医让他坐到院里的凳子上。他趁机四下扫视了一圈却没有看见自家人的身影。

同样消失的还有迷龙家老二龙宝儿,这个点大概是在上课。孟烦了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一颗心慢慢地越悬越高。

“不知道还以为是来了土匪!这动静是打了胜仗不成!!”

随着里屋一阵段喝,一切的喧嚣和吵闹都暂时停了下来。孟烦了听了只有苦笑,自家老爷子这么多年来就没变过。

从里屋走出来的人就像是历史书里的。那身古板的羊毛衫让你产生一种时光倒流的古怪错觉,连带着他的胡子都苍老起来。倒是他身边的女人看着还像回事。她顾不得手上还待浆洗的衣服,把它们扔进盆里就向着孟烦了跑了过来。

“了儿!”

那是母亲呼唤儿子的声音。在经历了又一次黑暗孤寂中的炮火横飞之后,这实在很难让人保持一颗平常心。可孟烦了只是拥抱了一下自己的母亲就轻轻推开了她。他恭敬地请母亲回到侧身对着自己的父亲身边,在双亲面前跪了下来。

“爹、娘。了儿回来了。”

磕头,像自己这辈子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没有父母能够无动于衷,哪怕是石头做的也不成。孟父也有反应。他的目光在儿子的左腿上停住,眼角似乎有些抽搐。可他最后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拧过头去冷哼了一声。

“我说呢,原来真是土匪回来了。你且休要再提儿这个字,不然连我也羞死了!”

这是化用书里的句子。孟烦了跪着挨骂时也没忘了在心里贫嘴,早就修炼到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人很会苦中作乐。准备了大半年的说辞一句没说出来,他知道恐怕自己到死也不会有勇气。

像之前一样他跪着听完了父亲的怒火,哪怕是双亲离开时也没有移动。里屋的门关上了。里面原本正在跟着禅达唯一的老师学习的孩子们都被赶了出来。他们乐得放一天假,呼朋引伴经过孟烦了的身边。

只有龙宝儿停下来试图让孟烦了别再跪着。这是他家,有这么个怪叔叔跪着他有点丢脸。孟烦了倒也不坚持,站起身来摸了摸龙宝儿的头。

迷龙正陪着兽医择菜,这出看了八百遍的戏已经吸引不了他的目光。孟烦了舒了口气,抬眼看见了对他温柔笑着的上官戒慈。

“嫂子。”

孟烦了低头示意,脸上堆出不用在意的笑容作为自己的回答。他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张晶卡递给上官,有些赫然地开口。

“今年的收获…难为您一直顾着这一大家子。”

上官没有推辞。一群老弱妇孺在这私港过活,光靠一个老先生念念书可维持不下去。

“肯定是不准你上桌的。”

“我知道。那个…您不用替我操心了。来之前我在船上吃过了。”

“我的意思是说虽然这里没有你的位置,但禅达总是有个桌子为你留着。”

孟烦了这回是脸红了,他终于显出一个活人该有的情绪来。

“您说的是。我这就去。”

孟烦了转身慢慢瘸出院门,心想龙文章有时候也不是那么惹人生厌。自己说要回家不过是一句假得不能再假的谎言,可龙文章没有戳穿他。在这个世上愿意顾及他情绪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烦啦?”

有人叫他,孟烦了回头却看见兽医颤颤巍巍在他背后跟着出了门。

“这快吃饭了你去哪搭?”

“…我上别处吃去,不用管我。”

“你骗谁不好骗额哩。这禅达还有你娃能去滴地方?”

孟烦了知道兽医清醒时没那么好打发。他只得回头在老人跟前蹲下,右手假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不是去吃饭,是去找相好的。”

老头子坏笑起来。这人向来是有那么点为老不尊的。

“这就对咧嘛。早早回来知道不?”

孟烦了点头答应,离开时他给了追出来扶着兽医的迷龙一个手势,那意思是船上见。接着他转身离开,像四年来每次回家一样离开家门。

之后的路孟烦了很熟悉。无论在超光速折越的失重感里又或是在警告性开火的炮声里他一直想着这段路。

下坡再上坡,左拐再右拐。走过闪亮的霓虹灯和酒家女,穿过狭窄逼仄的贫民窟。最后在一棵全息影像组成的歪脖子树边上左转,走进一家招牌已经缺三少四的洗衣店。

她就在那里。端坐在柜台后面看着一排排的自动洗衣机转动,仿佛能看着它们过一辈子。孟烦了触动门口的风铃,于是店内的时间又开始流动。

陈小醉转过身来,一双呆滞的大眼睛突然变得熠熠生辉。一个瘸腿的海盗实在不值得有人这样高兴,可她并不觉得。

“你回来啦!”

小醉轻快地跑上前来握住孟烦了低垂的双手,两个人仿佛在跳一场蹩脚的交际舞。孟烦了的回应有些生硬。倒像那艘冰冷灰暗的远征号还停在他身后。

“回来啦,回来啦…你生意怎么样啊?”

“挺好。”

“挺好?”

他们看着对方傻笑,却不知道为什么要笑。最后是小醉扑进孟烦了并不宽阔的胸膛给了眼前的男人一个拥抱。孟烦了木然地呆立着,僵硬的双手缓缓搂住那瘦弱纤细的后背。

他要得不多, 他很知足。

很多年后回想这天,孟烦了依然清晰地记着女孩发梢的清香。哪怕等离子步枪散热时的臭味也不能使他遗忘这一切。如果可以孟烦了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停留,但时间的大手没有那么多如果。

它无情地推着每一个人,迎向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明天。


-TBC-

周更(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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